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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办公室,矢田长官重重捶了桌子一下,气愤地骂了句:“八格牙路,本来想打击他们的尊严,想不到反而弄巧成拙。”说着,他然后转身对着门口的黄振彪道:“你找的是什么人?十足的废物,一点用处都没有。废物!”

    黄振彪吓得战战兢兢,抖着手说:“是,太君,是我们没用。哦,不是,是那个方老头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他这么无能,两三句话就气死过去。原先请他的时候,他牛皮吹得大大的,说能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那些俘虏,没想到……”

    矢田打断他说:“够了,不要再找借口了。失败没有理由,就是你们无能。”

    黄振彪自扇着耳光道:“是,是我无能,我没用,我让太君失望了,我该死。”

    “够了,下去吧。”山田太君大手一挥,让他滚。

    黄振彪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山田走上前道:“矢田君,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矢田长官看着窗外道:“现在,他们刚刚赢了一局,士气正胜。我们必须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打垮他们的得意气焰。让他们尝尝失败的滋味。”

    “那么,你打算进行第二场比试?是什么?”

    “放心吧,第二场我们绝不会输,明天你就知道了。”说话间,矢田收敛了暴躁的气色,慢慢恢复了以往的沉着冷静,眼神里散射出一丝自信满满的骄傲。

    监牢里,几十名国军俘虏们引吭高歌。大家欢呼着唱起了以前在部队里的军歌。“我们是川兵,出川抗日来当兵;我们是川兵,救国救难保人民……”歌声嘹亮,像无穷的力量要震垮牢房一般。李干虾儿分腿骑在刘莽墩儿和沈黄鳝的肩上。两人将他抬起,在牢里来回走着。后面跟着几十名国军士兵,也在拍手庆贺。白幺娃隔着铁栏杆,看着二哥在大家面前风光无限,也是高兴得笑起来。

    自被俘一来,许多战士们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今天李干虾儿为大家出了口恶气,所有人的脸上都一扫多日来的抑郁露出喜庆的笑容。牢房里哄闹嘻笑不断,看守的士兵们拿着棍棒走进来,凶神恶煞地猛敲了几下铁牢,大声吼道:“叫什么,叫什么?你们不想活啦?”

    众人安静下来,那看守指着李干虾儿道:“你今儿了不起了是吧,有能耐是吧。我告诉你,你别不知好歹,你以为你今儿神气了,实话告诉你,皇军要捏死你,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知道不?”

    李干虾儿没有说话,从两位兄弟肩上飘下来。那看守走上前道:“你脑子是让驴踢了是不?啊~太君给你们上课,你来搅局,你这不找死吗?你以为你今儿坏了太君的事,太君能饶了你?说不定人家现在就在想怎么弄死你呢!你们还在这儿闹,我看啊,你还是趁早留下遗言吧。”说完转身,依旧挥舞着漆黑的铁棍走出牢房。

    大家没有了言语,都忧心忡忡地看着李干虾儿。刘莽墩儿道:“刚才那守卫说的不无道理,你搅了鬼子的局,鬼子肯定会报复,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沈黄鳝见气氛压抑,放松道:“不要怕,当初是那老头硬要跟二哥争,自己争不过,气个半死,怪得到别个?二哥不要怕,再咋个还是要讲道理嘛。”

    李干虾儿坦然道:“没得事,进到这儿了,老子就没想过活着出去。反正早晚有一死,不如死得轰轰烈烈,总比窝囊当龟儿子好。”

    白幺娃听了,激动道:“二哥,你要死,兄弟我陪你死。反正我们发了誓的,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有个伴儿。”三位哥哥听了这话,也是情深意重,相互抱成一团。幺娃隔得远,眼泪婆娑地看着,一冲动,随手拉起身边的战士,紧紧抱住。

    一夜无话。

    第二天,伪军又将幺娃他们赶到县西边的戏曲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