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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一喝下去,幺娃就成了自己人了。他又连番敬酒,挨个倒上,与山寨里的土匪聊得火热,时而谈论四川袍哥的奇闻异事,时而谈论日本鬼子的凶狠残暴,时而谈论青楼妓女的风韵柔情,时而谈论国军将士的忠肝义胆。反正土匪喜好听什么,他就捡什么说。都逗得大家伙乐得人仰马翻,拍桌大笑,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胡乱趴着。

    那瘦高汉子虽然也不提防幺娃,但多少还有些戒备,本想提醒提醒大哥,却又怕搅了众兄弟们的雅兴。思索再三,他只得指着幺娃道:“那小子,你说那20根金条找谁去要?”

    那土匪头子听了,立马严肃道:“哦,不错,差点忘了正事。拿20根金条赎那识字儿先生,国民党会干吗?”

    幺娃正给二当家的倒酒呢,听了这话,装作不在意道:“唉~大哥,今日咱们有缘相见,实在是我三世修来的福分。今日咱们只谈情谊不谈钱财,大哥只管痛快喝酒,小弟以性命担保,拿不到金子,我提头来见。”

    “好,小兄弟果然仗义,老子就交你这个朋友。”说着,端起酒碗与幺娃对饮了一番。接着又对二当家的道:“二弟啊!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二当家的也是喝得醉眼醺醺,打着酒嗝道:“大哥,金子我倒是不想要。只是老子打光棍儿打了30多年了,要是能给我找个媳妇儿,那就太好了。”

    “那没问题,20根金条再加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婆娘。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下山。”幺娃也是醉得不轻,索性空口说大话,只图哄大家个痛快。

    那二当家的一听要发媳妇儿,高兴得嘴都笑歪了,一连敬了幺娃三大碗。

    土匪头子拍着大腿道:“好,既然三兄弟都答应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哦,对了,喝了这么会儿酒,还不知小兄弟叫什么。”

    幺娃放下酒杯,握拳行礼道:“在下姓白,家中排行老幺,大家都叫我白幺娃,大哥只管叫我幺娃,未请教大哥名号!”

    土匪头子哈哈大笑道:“老子姓迟,名叫迟文春,在这一界山占山为王,江湖人称‘秃眼鹰’!”

    幺娃一脸钦佩道:“哦,春大哥你好!”

    那土匪头子摆摆手,指着右边那个高壮的土匪道:“这位山寨二当家的,也是我兄弟,名叫迟王闯,江湖名号‘震山虎’!”

    “哦~床大哥,你好!”幺娃又恭敬地与那高壮土匪行了个礼,钦佩道:“两位大哥人长得彪悍汹涌,名字也取得汹涌彪悍,一个叫春,一个**。”

    那迟文春又指着左边的瘦高汉子道:“这位是三当家的,叫孟成飞。原本也是国民党的军官,后因一些琐事得罪了顶头上司,才跟着我们落草为寇。你可千万别小看三弟,他的本事可不得了。”

    “哎,大哥说笑了,我那点儿雕虫小技怎么敢在大哥面前提及。”瘦高汉子向迟文春谦虚了几句,又对幺娃行礼道:“白兄弟,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啊!”

    幺娃急忙挥手道:“客气,客气,这算不打不相识嘛。”

    说完,四人又痛快畅饮一番,一直喝到东方既白,天色渐亮。大家都醉得晕晕乎乎,困意来袭。迟文春命两个小厮带着幺娃等人到客房歇息,自己与兄弟们就着大厅睡下。

    也许是多日来的赶路操劳,幺娃这觉睡得又香又甜,一觉醒来已是天黑。朦胧中瞧见窗外漆黑一片,暗自寻思:咋天还没亮啊!又瞧见枕边的史里玛教授依旧鼾声大响。以为还是头天夜里,又接着倒头大睡。

    就这样一连住了七八天,幺娃与山寨里的人已是熟络得不能再熟络了。大家每日聊天饮酒,比武逗乐,日子过得悠哉悠哉。迟文春又是个仗义豪爽的汉子,见幺娃年轻有为,也是兴趣相投,一心结交,巴不得幺娃多住几日,玩耍个够。每当幺娃提出要下山拿钱,他死活劝着多住些时日,迟王闯与孟成飞也来劝,幺娃不好拒绝,只得留下。

    这日清早,幺娃起了床,穿戴一番便出了房门。屋子外,好些个巡逻的小兵见着幺娃都客气地行礼招呼,幺娃也照例回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