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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空气格外清新,或许是才下过雨的缘故,天空蔚蓝得像画一般。朵朵白云飘过,鲜艳而多彩。

    在楼上的稽查大队正厅,黄振彪正盘算着如何向矢田太君邀功。忽然,门口走进来两个日本人。前头的是个矮胖的中年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圆鼓鼓的肚子几乎快把衣服撑爆了。后面跟着个标致的女护士,美得跟天仙似的,蜜桃般的脸庞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黄振彪认得这两人,这不就是在日军医院里救下白幺娃的冢义大夫和惠子护士。此刻,他们为何会来到县稽查队。尽管心中有些疑惑,但黄振彪依然堆起热情的笑脸上前接待道:“哎哟,女太君,哎哟,肥太君,您们怎么来了?”

    惠子板着脸,故作严肃道:“警察先生,我们是日军军区医院的。”说着,她指了指身后的冢义大夫说:“这位是高级卫生防疫署的长官。”

    黄振彪一听惠子叫他警察,心中忍不住发笑,却也不敢放肆,只得毕恭毕敬地答道:“长官阁下,不知道您亲自来咱们这儿有什么指示?”

    惠子一脸神秘地靠近黄振彪,悄悄道:“警察先生,我们来是受矢田太君的命令,执行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与此同时,在伪军牢房里。

    “出事啦,出事啦,牢头,牢头,快来啊!”一声尖锐的嗓音像利剑般划破宁静。

    二麻子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牢房里国军们齐刷刷地站起来都指着最里面的牢笼呼喊:“死人啦,死人啦!牢头你快看啊,”。二麻子顺着众人的目光抬眼望去。只见白幺娃两眼紧闭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好像正遭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病痛折磨。旁边围着几个手足无措的国军俘虏正焦急地看着他。

    李干虾儿隔着栏杆对二麻子道:“恐怕这是羊角疯,弄得不好,怕是要死人的啊!”

    旁边的沈黄鳝也配合着说:“哎呀,羊角疯啊,那很严重啊,我舅舅就是羊角疯抽死。唉,牢头,你过去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刘莽墩儿在旁边一脸厌嫌道:“哎呀,羊角疯,是会传染的,要是传染给我们,我们就都完啦!”

    就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几乎所有的国军俘虏们都叫嚣起来。大家迫不及待地怂恿着二麻子打开牢门,将昏迷不醒的白幺娃拖出去。一个个信誓旦旦,好心好意地为二麻子出谋划策,仿佛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俘虏,而是二麻子的同伙儿一般。

    面对众人的热情,二麻子不为所动。他远远地隔着牢门瞅了瞅,一脸烦躁道:“这不还没死吗?先让他抽会儿。一会儿抽死了,我再来。”说完,一转身,哼着小曲摇摆着就出去了。见牢头离开,国军们满怀的希望都落了空,全身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白幺娃停止抽搐,淡定地睁开眼,用手抹去嘴角边的白色唾沫,冷冷道:“龟儿子,还不信哄不到你了!”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牢房里又响起急促的叫喊声“出事啦,牢头,出事啦,你快来啊!”

    “又他妈什么事啊!他抽死了?”二麻子骂骂咧咧地走进来。

    白幺娃精神烁烁地对着二麻子微笑道:“大哥,你过来,你快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见着幺娃平安无事,二麻子仿佛一点也不吃惊。他调侃道:“你不抽疯吗?这么快就抽完啦?”

    “呵呵,我抽好了,现在没事了,一点事都没有。”说着白幺娃又演示地蹦弹了两下,接着对他招手道:“牢头,你过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有屁快放,老子没功夫跟你瞎耗!”

    见牢头不肯上前,幺娃只要隔着牢门道:“汉奸大哥,我刚才抽了会儿疯。抽完我就想通了,你把我放出来,我决定叛变革命啦!我要当汉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