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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请太子再给宗门求求情,我张楚今后愿为太子牵马坠蹬。”张楚一脸的哀求看着张梁,向前紧走两步,又是一个长揖。

    “是啊,太子您就答应张楚的请求吧,柯柔也在这里谢过您了。”

    “逍遥王府出了这么一个孝子贤孙,逍遥王大人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哭。”二皇子张贺忍住伤痛,出言讽刺道。

    张梁当年未作太子前,皇室宗族因为他的行为不检,见了他从来都如路人甲,何曾受过皇室宗族子弟如此的尊重,即便是贵族子弟,也是不咸不淡,好不容易被宗门选为太子,却如丧家之犬般的离开帝国,本想这次挟宗门之威,即将即位之势,好好感受下下太子的威势,却不料先是见到一张张惊愕的面孔,然后是利剑想对,现在张楚对自己行如此大礼,也算是勉强对得起昨晚的南柯一梦,于是他也紧走几步,伸手去扶张楚:“这个我再和宗门商量下。”

    桑青湖畔不知是谁闲来无事,放了一颗礼花,让船厅之中晃过一阵斑驳的光影,厅内中人的心情也如这明暗不定的光影一般,明暗不定。

    张梁的双手刚接触到张楚,就感觉到有一丝不对,接着他看到了张楚一丝戏谑的表情,然后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向下看,才发现一只有力的拳头从他的胸口直直没入,而自己的胸部全部变成粒粒碎肉,然后脑袋带着半截臂膀,掉落地下。

    张楚的这一拳,猛然蓄势而发,却打的无比舒畅,此刻别说是一个毫无武修的张梁,即便是一只二阶顶阶妖兽,也会被这一拳击成碎肉。

    灰衣老者在张楚发拳的一刹那,眼睛猛然睁开,身形晃动了一下,但终于没动,一直毫无表情的脸阴沉下来:“张楚,你很让我意外啊。”

    张楚从死尸上撕了一块丝缎,略微擦拭了一下手,回过头直直看向灰衣老者:“按照备忘录规定,击杀太子是为死罪,但必须由帝国执行,宗门不得代为执行。”

    张楚对于《潺湲备忘录》早已熟读于心,这本是备忘录里极其鸡肋的一款,是强者搪塞或者叫施舍给弱者,看似赋予弱者的权益,实际却毫无意义的一款约定。

    从窗口吹进的寒风,吹拂起张楚的衣襟,这一刻远比刚才灰衣老者击飞几个持剑青年的那一刻更加让人震撼。周围的青年所震惊的并不是张楚的勇气,而是那成为碎肉的胸膛,这要怎样的力量才能做到,要知道张楚可是实打实的一个武修废材。

    “好,杀的好,不愧是我逍遥王府的人,大哥我不如你。”在一片沉寂之中,张辽忍痛勉力鼓了下掌说道。

    一阵寒风吹过,桌上雕花的红色烛火灭了几只,张处看了眼外面沉沉的黑夜,微微一笑:“从这里到帝庭需要一个时辰,从帝庭到宗门乘坐最快的飞禽最少需要半个多月时间,张梁在宗门学习了五年。”

    一片沉寂中中是一阵愕然,谁都不知到张楚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意思何在。

    “你的意思是宗门费尽心机,几年的心血,只差这一个时辰的路途便大功告成了,却被你一刹那毁于一旦,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记住,你的勇气和机敏只能改变一时,而宗门永远是宗门,帝国永远只能是帝国。”灰衣老者恢复了常态。

    “那我和你们回帝庭吧。”张楚迈开步伐向门口走去。

    “你们三个把他和她带回帝都。”灰衣老者指了下张楚和任柯柔:“两个很好的演员,让他们去帝庭表演吧。”说完灰衣老者化作一道灰影,消失在船外的黑暗中。

    “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冤枉的。”任柯柔这才反应过来,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一丝平时矜持的样子,她愤怒的如同大街上的泼妇,咬牙切齿的指着张楚:“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把我牵恋进来。”

    张楚没有看她,也没有去和自己的两位哥哥及其他人道别,伤心最是道别时,他有着自己的傲气,他不愿意此时看到亲人悲伤地样子,哪怕只是握一下手。至于任柯柔他有一些歉意和怜悯,但也仅此而已,青涩的初恋早已在她刚才的表演中,如寒风吹灭蜡烛,连一地缤纷都没有,就湮灭了。

    云唐帝国逍遥王府,偌大的议事厅中坐着不到三十几个人,这三十几个人除了云唐帝国最有权势的人和四五个宗门中的人外,还有几个便是王府的仆役,而夏晨露便站在张楚之母的身后,给张母捶着背。

    “当年真该听哥哥的话,将那个畜生斩首,可惜了我云唐帝国落在了这样的一个畜生手中。”在议事堂最前端,摆着一张桌子,当今帝国皇帝和逍遥王正对弈着,而旁边的一个座位上,一个黑衣老者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棋局。

    “这招棋真是神鬼莫测,一子之变让原本明朗的棋局重新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好棋,好棋。”黑衣老者连声赞叹道。

    这个黑衣老者是归源宗外门长老谭长吉,一个六品魂将修为的武者,他在宗门之中并非是实力很强的人,但可能觉得自己在武修上再无进展,又因办事谨慎,故而做了宗门外门长老,专门处理宗门和帝国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