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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元大陆原是一块人类、野蛮人和妖兽共同生活拥有的大陆,距现在两千年前左右,大陆的繁荣达到了顶峰,当时大陆上有着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国家,这些国家有人类的,也有野蛮人和兽人建立的,宗派也有数十个之多,当时在大陆上每个国家都既有人类也有另两个种族,但不论是宗派还是国家,人类不论在数量上还是拥有的武力上,都占着绝对的优势。

    到了前一千八百年左右,六个当时最强大的人类宗派,联合起来,对人类的其他宗派进行了长达一百年的吞并和征伐,至前一千六百年左右,经历了不断吞并、发展壮大起来六大巨无霸宗派,开始了清除兽人、野蛮人宗派和国家的战争,而人类国家在宗派的蛊惑下,在贪婪和巨大的利益驱使下,也全部加入了这场惨绝人寰的战争,最终在经历了四百年的残酷战争后,兽人和野蛮人被驱赶到了北寒极地和深山密林中,人类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但这场战争过后,人类国家却悲哀的发现,国家的力量被极度的削弱,而六大宗派力量借助战争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完全凌驾于所有国家之上,在战争结束后的第三年,宗派与各国皇帝在潺湲城签订了《光元大陆宗派、国家谅解备忘录》,史称《潺湲备忘录》,这个备忘录其实就是六大宗派瓜分大陆势力的条约。

    此后的一百年,不断有国家试图挑战这个备忘录,但最终全部以惨败告终,失败的国家领土全部成为宗派的直属领地。

    此刻,船厅中的所有人都明白,站在张梁身后的,就是强大不可侵犯的宗派力量。

    张梁斜倚在桌上,白皙的脸上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他看着下面,玩弄着手中的酒杯,在心里却回忆着当年他被贬黜时,这些人对他流露出的厌恶表情。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在幻想着自己登临帝位时,下面的人又该是何等的一副表情,杀,个个该杀,尤其那个工部侍郎之子袁平最该杀,当年很多坏事是和他一起策划做的,但最后关头,骂自己、踩自己最狠的就是他。

    但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候,他还需要这些代表着帝国最权贵的子弟去给他们的老子带话,他还要这些人所代表的势力来归顺自己。

    “本人承受宗门教诲,日夜研习治国之道,深感有一日将负起治国重担,也常思念故国,感怀故友,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归故里,振兴帝国,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之时,乃至夜不成寐,所思、所虑无不是国家社稷之安危,万民之安康,然为求治国大道,不得不离乡背井,在外苦读,也唯有如此,方可报国家之恩,诸位之盼,每念至此,无不泪湿衣襟。”沉默许久,张梁缓缓地说道,说到最后,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满座愕然。

    此刻已是夜半时分,四周的花船早已隐匿了灯火,悄然融化进了无边的寒夜,一笼寒月静静的随波逐流。

    张梁猛地站了起来:“我父青松皇帝,受宗门之恩,现已进入魂将境界,对此宗门欣慰之极,欲使父皇能够登临更高境界,专门在宗门建造了供父皇修炼的殿宇,请父皇过去共研武修之大道,而我,则只能用我瘦弱的身躯,来肩负治国安邦之大任,悲哉,苦哉。”

    张楚惊呆了,他一时间竟然有种被麻痹了的感觉,一个丑恶到了极点的事情,居然被粉饰的如此光面堂皇,如果自己只是个不知真相的外来人,只怕真会被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语感动。

    “混蛋,什么叫共研武修之大道,分明是软禁,而你分明是想篡位夺权,今天我就灭了你这丧心病狂的混蛋。”一个青年拔剑而起,接着又有几个青年拔剑而出,一同挺剑刺向张梁。

    最先拔剑的是二皇子张贺,随后的几个也是皇室宗亲,其中就有张楚的二位哥哥张辽和张杰。

    几把剑闪着寒光刹那间便到了张梁身前,这几个人都在魂使境界,要杀一个根本没有武修的张梁简直是易如反掌,几个胆小的女孩失声尖叫起来,他们似乎已经看到张梁的鲜血溅满船厅。

    “不要!”刚才还一脸微笑的张梁满脸惊恐,他甚至忘记了逃跑,只是伸出双手似乎要阻挡住那几把利剑。

    眼看张梁便要丧身剑下,一道冷哼却突然响起,这道冷哼声音虽小,但在场的人却都感觉到体内血液猛然一滞,似乎被人轻捏了喉咙一般,呼吸不畅,接着一道灰色的影子便出现在张梁身前,紧接着那几个持剑的青年便倒飞了出去,落在船厅中央,嘴角溢血,看样子已是受伤,而船厅四周的窗纸,更是如蝶般飘散于夜色中,让寒风直直灌进每个贵族青年的脖颈之中。

    站在张梁面前的是宗门的那个灰衣老者,此刻他背着双手面色安然,漠然的看了眼地下挣扎不起的几位贵族青年,然后回过头,对着犹自全身哆嗦不已的张楚说了几句,就施施然从厅中走过,重新站在了船厅门口,却又散发出一股威压,让在场的人感到呼吸的微微不畅。

    这个灰衣老者的实力让所有人惊诧不已,没有谁能够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只觉得眼前一花,几个持剑青年便已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