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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当天,以班级为单位的在大中午进行的“晚会”活动如火如荼。风雨所在的一班在班长的指挥下将桌子拉成围教室一周,给中间腾出一大片地方来。桌子上摆满了班费采购的各色零食饮料。还没轮到上场的表演者、观众在观众席熙熙攘攘。

    “吃这个吗?”一个女生拿着包干脆面问阵雨。

    “不了,谢谢。”直到刚才,他才知道靳乘风也担任了主持人之一的职务,此时正和其他几位交流着。而他此时像上课一样端正地坐在台下。因为不想显得格格不入,所以没有拿本书看着,可是这样沉默的坐着……

    但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不合群,即使以前没担心过这种问题。

    (简直奇怪!)

    阵雨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审视这件事,关于意识到自己的社交生活几乎完全被靳乘风占据这件事。他并不是在担心什么,或者说的确在担心什么。

    从前的他几乎可以说没有社交,在学校就学习,和同学们就只是同学,放学了就回家,和骤雨一起玩也好自己看书也罢,节假日如果不是父母带着也不会出门,对外面的花花世界理智地压制自己的渴望,时间久了,也不再渴望。

    靳乘风,靳乘风,可是说是他第一个朋友,或者像那人所说的,“好兄弟”,虽然缘起很离谱,但结果还好。友情的感觉,实在是出乎他意料。静下心来想想,自己有渴望更多朋友吗?

    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有靳乘风就够了。

    阵雨对这个想法很满意。如果发现自己渴望更多,只会自责,认为自己实在不懂事。虽然对于靳乘风的地位也有些胆怯,但不想为此烦忧,只能安慰自己:只是一个朋友而已,一辈子没有一个朋友,爸爸妈妈也不会开心的。不知暗示了自己多少次,终于将和靳乘风的交往视为理所当然。

    认真做着观众,在节目开始、其中、结束时鼓着掌,不知不觉,终于到靳乘风了。他并不告诉大家自己要唱什么,拿起吉他走向舞台中央时,成功拉满了观众的期待。

    靳乘风的声音很符合十六岁这个年龄的特质,清澈透亮、轻松明快,没有再年幼些的细弱稚嫩,也没有年长些的低沉成熟,适合朗读课文,也适合在耳边说属于少年的情话。轻轻拨动琴弦的手骨节分明、纤长笔直,不论是打篮球还是握笔撩弦,都赏心悦目。歌声和弦声缠绕在一起,如涓涓流水淌进心湖。

    “whatcanipareyouto,afavoritepairofshoesmaybemybrightredbootsiftheyhadwings”

    那双手,仿佛有魔力一般,轻按巧弹,音符就有了生命,如绚烂的蝴蝶纷纷从指尖飞出,在温润嗓音的指引下,落在心尖。

    “funnyhowweanimatecolorfulobjectssavedfunnyhowitshardtotakealovewithnostingbuteontake……eontakeit,takeitfrom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