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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作民感应到院子里有了一点动静,他最后叮嘱了阿方一声:“一定要办好啊!”

    阿方点点头,毕作民赶忙转身离去。

    阿方抓紧沉甸甸的鸟毛,将其放进兜里,慢慢地挪动着屁股向大门口方向慢慢走去。

    夕阳西下,微风轻拂,院子前的街道上弥漫着淡淡的金黄色光晕。

    静谧的街道上,只留下了一片宁静。

    赞闻宏正快步走出大门,瞥见阿方在门口慢悠悠地乱晃,随口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方道:“我想回家又不敢回。准备去下舍休息一下。”

    赞闻宏说:“快滚回去吧!不要被大少爷见到又要被打个半死!我现在正要去找他。”

    阿方脸上一红,嘴角一抽,他想跟赞闻宏转述钱大少爷的话,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他嘴上呻吟几声,说:“我这就回去。”说着慢慢抬脚,踏进院子。

    黄昏的街头小院子,充满了宁静和温暖的氛围。

    告假的家奴并没有饭吃,阿方空着肚子,熟悉地走到水泉边喝了一肚子水,感觉肚子饱了一些。但是肚子晃荡晃荡,喉咙和口腔和意识里都仍然是空落落的。他需要一些什么来填充。

    院子的墙壁被柔和的夕阳映照着,呈现出温暖的橙黄色。墙边爬满了绿意盎然的藤蔓,随着微风轻轻摇摆,仿佛在跳动着生命的旋律。

    院子里的花坛里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有娇艳的玫瑰、清新的茉莉,还有婀娜多姿的牡丹。花朵们在黄昏的余晖下散发出迷人的芳香,弥漫着整个空间。

    在院子的边缘有一颗黑鬼枣树,黝黑的大鬼枣如同小鸡蛋那么大,在斜阳下透着微红,虽然散发着腥臭,却是可以吃的。

    阿方扭动过去,摘了几颗,冲洗干净,犹豫再三还是放进了嘴里。一咬开来,腥臭的汁液在口腔中激射而出,顿时难闻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和喉咙,让他几欲呕吐出来。

    最后他还是半咬半含,囫囵吞枣一样咽了下去。

    作为下人,长工们都知道如何防止自己饿死。

    长工阿方连着吃了十几棵黑红大鬼枣,虽然想吐,但是没有什么饥饿感了。

    天慢慢黑了下来,阿方照自己的感觉走到了粮仓前面,粮仓很大,占地有一亩之大。苟家卖药,奇货可居,别人需要药而求不得的时候,苟家就用一颗药换一石粮食。虽然很黑,但是就像家主苟生说的,既然能够卖出去,说明我们的定价就是合理的。

    存在即合理。

    阿方当然想不通垄断与高价的关系,但是他知道苟家已经杀了不少尝试去银都买药回来转卖的人。

    也许这些杀人的费用也转嫁到这些粮食上了。

    粮仓没有人把守,阿方绕着粮仓走了一圈,轻轻松松地就将四根羽毛放在了粮仓四周。鸟毛很奇怪,落在地上,就如同生了根一样,踢都踢不走。

    天已经黑透了。今天的双月都还没出来。一些偶尔闪烁的星光却也能照亮黑黑的路。

    阿方走向药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