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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认识符兵最好的办法,莫过于……”

    言及于此,陈到那极具诱惑力于煽动力的话音却是戛然而止,两道满含着威严冷冽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却让众人于恍惚之间不约而同地看到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鸨,正在自己面前涂脂抹粉,玉手轻摇,嘴上还不时地嗲上一句:官人,奴家好想好想……要!

    当然,众人心里的这些个龌蹉念想,陈到自然是揣测不到,况且他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只需要确定自己接下来的这一手,能够震慑住眼前这群无良‘宵小’,树立并维护他作为领队兼教习的这么一个权威,那就足够了。

    哗啦!——

    连环铠甲一阵轻响,陈到腾身起立,可未等他把腰杆挺直,便即听到七、八副或许连护心镜在何处都不知晓,偶尔还会掉下几块斑驳盐霜的‘威武’黑甲很有‘觉悟’地擦出了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像极了草荫里那几条盘在一起缠绵暧昧却被某人不识时务地用棍子给扫了雅兴的长虫,不想受‘惊’也得受惊。

    “嗯……”

    凝视着身前这几个靠墙而立,虽是高矮不一,却也有那么几分肃杀之意的黑甲兵丁,陈到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眉头一拧,冷脸沉声喝道:“全体都有,拔出你们的佩剑……”

    铮!——

    炎炎夏日,演武场上却不知怎地突然刮起了一阵刺骨的北风,撕裂着烈阳以及南风的无力抗诉,而陈到的施令似乎也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回应,当然,除了那一道整齐划一的利刃出鞘声所带出来的寒光凛凛。

    “拿起它们,向我攻击!”……

    嚣张的眼神,外加那有点漏,却又漏得不是很彻底的霸气或许还掺杂了一点其它什么味道的不明气体,陈到这一声似是无理的命令,却让众人怎么听,都觉得这极有可能就是条用来测试他们有无犯上之心或者说是脑残身不残可一旦动手就肯定会残的无聊试题。

    “别担心,我还没那么无聊!”

    剑刃所射的寒光反照在陈到脸上,虽有些晃眼,但却没有一根汗毛愿意为之炸立。

    “来吧!不要怕,拿起你们手中的剑,向我攻击。”

    感受到众人心里的忐忑与顾忌,陈到遂即摊开两手,摆出一副‘拈花,爆菊,悉听尊便’的诱人姿态,看得众人心痒难耐,想要吼住自己,却又着实有点沉不住气。

    “风少,上吗?”

    粗壮的指节轻轻弹起,有序地把捏着剑柄,吴山海扭头,习惯性地冲封释云问了一句,而他眼中那抹跃跃欲试的欲意,却早已是熊熊燃起。

    “你上吧!我先看看……”

    闻言,封释云却只是努了努嘴,手中的大剑没有出现丝毫颤移,脸上的神情也与往常一般无异。

    陈到的这个提议的确很诱人,或者说是非常诱人,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一名武者,一名以匡扶天下、拯救世人、维护宇……为己任的武者,又有谁!会不想近距离甚至于是面对面的和兵武来一次‘亲密接触’呢?尤其是在这名兵武对你并无恶意且愿意任你随意施为的情况下?

    想,当然想!封释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所接触到的兵武并不算少,可要说起和兵武面对面的斗阵经历,他却是一次也没有过。

    当初在万岭城拜师学艺时,赵遥虽待他极好,可也正因为待他好,所以在每次与他练手时都不会施以全力,而且在双方实力相距甚大、江湖阅历也是相去之甚远的情况下,就算是封释云拿上‘七种武器’,带上一箩筐飞刀,也会被赵遥左一闪右一晃,随后只需轻轻飞起一脚,他便会极其配合地来上一式‘平沙落鸟’,完了再被某人微笑着极有风度地赞上一句:你今天很好,进步不小!

    后来进了竹门,遇到了那个极端自私刻薄外加小气吝啬的‘杀千刀’以及他那个已被某人一刀杀了的狼崽子后,不要说与人交手了,哪怕是如厕去解个小手,肚饿了去厨房溜溜,或者是高兴了和巨木吼上一吼,也会被其极为凶恶地骂上一顿,然后再关上几天小黑屋子,让他很是深刻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几度风雨,几度忧愁’。

    而至于万宝斋的那次凶险历程以及后来在阅兵台上被某人强迫着用某神的光辉给洗刷了一遍的惨痛经历,封释云却极其负责地以为那只是属于突发事件的范畴,毕竟被动挨打的局面,和夫子口中那‘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教条比起来,确实是让人有些难言难忘甚至于时常感叹往事不堪回首,况且那也不符合当下潮流,所以……

    “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不过和大家一起动手……”

    一念及此,封释云却是按下了手中那两柄蠢蠢欲动的大剑,轻轻吹了吹额前那绺错长茂密的刘海,好整以暇地看着身旁这群不知是进了寡妇村还是见了‘盆生莲’,激动得提剑便上的同袍们,郁闷的心情霎时间竟也纾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