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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然在病床前面守了裴宁宁一日。

    直到她睁开眼睛,看向他的眸光先是疑惑,继而热烈。

    他手里装着水的玻璃杯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碎得清脆。

    病床上的人面容熟悉,不好意思的转了转脑袋,羞涩的冲他微笑着喊道:“靳然哥哥。”

    她是裴宁宁。

    不是他的小阿飘。

    靳然踉跄着逃了。

    然后撞到了正走进来的裴其州。

    裴其州拧眉,语气极其不善,“我把妹妹交到你手里,怎么还进了医院?”

    “你怎么照顾的她?”

    靳然顿住脚步,他停在那里,有些僵硬的看着病床那里,他们和谐融洽的兄妹情谊。

    裴其州没有起疑,甚至半点儿不对劲都没有。

    他真的觉得那个人就是他妹妹。

    靳然转身跑了出去。

    他浑浑噩噩的过了三日。

    在家里喝着酒,想象着她还在的时候与他的故事,偶尔看见她模糊的冲他伸过来的手,想要抓住却被一阵冰冷打碎。

    睁开眼睛,只看见冰冷的酒液流到地上,蹭到他的脸颊,混着他的眼泪,苦涩而又痛苦。

    她走了。

    彻彻底底的离开。

    甚至于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意识到她的存在。

    身前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抬起头。

    是熟悉的眉眼,泛着心疼和爱意,却不再是熟悉的神气和感觉。

    他冷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裴宁宁有些无措,她讷讷道:“我听我大哥说,我们快要结婚了,这边的指纹锁我也能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你失忆了?”

    裴宁宁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出车祸之后,再醒过来就是现在了,应该是忘掉一些事情吧。”

    她笑笑,带着期待问道:“靳然哥哥,你和我订婚,是因为喜欢我的吧。”

    靳然扯了扯嘴角。

    抬手把身旁的红酒瓶子摔了过去。

    酒瓶在地板破碎,声响极大,夹杂着裴宁宁的哭喊,吵得他心烦。

    靳然揉了揉眉心,毫不留情的道:“滚!”

    他用了一周的时间来接受。

    当他平复下来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被摆在桌子上的哆啦a梦拼图。

    它少了块耳朵。

    这是他为小阿飘定制的拼图,强调了一定要为哆啦a梦装上耳朵。

    她拼拼图的时候,全程都依偎在他怀里,直到被他嫌弃笨才气呼呼的把他推开。

    小阿飘才不笨。

    她只是太狠心。

    拼图落到地上,碎片四散,靳然无力的跪在形状各异的碎片上面,捂着眼睛,哭得凄惨。

    裴家来找他要说法。

    靳然疲倦的看向裴宁宁带着羞涩和热切的眉眼,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