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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见自己进了宫做了奴婢,    又出了宫给自己的亲人寒了心。

    遇上那不可一世的冷峻男人,与他结了夫妻。红烛环照的帐中,    在他身、下成了女人。

    丰钰不由涩涩地想,    自己怎会想到那里去……

    睁开眼,以为看到的会是昔年花红柳绿的庭院,    母亲慈爱温柔的脸。父亲抱她在膝头,教她“有朋自远方来”……

    头顶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罩住。

    她努力睁开眼,面前是安锦南凑近的面容。

    他抚向她的额头,    语调缓慢而低沉地道“醒了?”

    丰钰怔了片刻。

    原来不是梦。

    她是二十五岁的丰钰,如今的嘉毅侯夫人。

    梦里所有的经历都是真的,那些让她难过窒息的片段根本是事实。

    她眨了眨眼睛,将纷乱的思绪抛开。强挣着想撑起身子,同时声音嘶哑的问道“我怎么了?”

    安锦南垂下眸子,    勾住她的腰助她坐起身来。声音有些极难发觉的紧绷不自然,“染了风寒……”

    如何着了寒,    旁人不知,他知。

    书房窗半开着,她被他按着在案上,    裙子踏在脚底下,    两条修长光洁的腿……

    小衣只是挂在臂弯,前襟敞着。因着动作,    身上出了一层的汗,    却时时被风吹着……

    安锦南却没想过会让她着凉。毕竟已是春日,    她又自来康健。

    在她昏睡时,    才惊觉,其实自打成婚,她几乎没有整夜的睡过。

    他征战沙场,已是习惯了少眠。她本就浅眠,又极度缺乏睡眠时间。

    心里不是没有懊悔,安锦南抿着嘴唇摸了摸她的脸,“饿不饿?叫人备吃的给你”

    丰钰拉住他的袖子,低声道“侯爷,文心怎样了?”

    安锦南尚未答话,就听外头有人传报,“侯爷,朱老爷和朱大公子求见。”

    安锦南脸色一沉。犹豫了一息,刚要张口。

    丰钰推了推他“侯爷可以不见的。”

    她眸光柔和地看着他,知道这两日他是为着她在忍耐着。

    朱家从来不配入得他的眼,更遑论叫他纡尊降贵的对其示好。

    安锦南抿了抿嘴唇,视线与她交缠不曾分开。嘴唇轻启道“着他们在外候着。”

    转过头,俯下身去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放心。”

    丰钰攥住他的衣襟,“侯爷,文心如何?我厌恶朱子轩,不想侯爷见他……”

    她甚少说这等将心情表露无遗的话。有些孩子气似的依赖和撒娇味道。

    安锦南眉头缓缓舒开,嘴角溢出一抹温笑。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的好友已苏醒,吃过药,本侯陪你过去看看?”

    他顿了顿,猜测着她的心思,“你只关心她的情况,本侯在朱家便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如何?”

    嘉毅侯面色沉沉的出现在朱家,那就是对朱家不满。至于因何不满,端看侯夫人的表现便知。只怕这样一来,够朱家那些人胆战心惊食不下咽的了。

    丰钰想想那情形,不由笑了出来。

    安锦南见她终于展眉,低低舒了口气,正欲吻上来,给她抵住了脸。

    “侯爷仔细过了病气。”

    安锦南不语,嘴唇微张,噙住唇边细细的指头。

    丰钰欲缩回手,腰已被他抱住。

    文心虽已清醒,精神却是极差的。

    她闭着眼,一语不发地躺在床上,面前跪着两个哭泣的小女儿,厅里站着有些气急败坏的朱子轩。屋里侍婢们大气儿都不敢出,屋里屋外尽是死气沉沉。

    安锦南在外院厅中安坐,丰钰由朱家女眷陪着走入进来。

    那大些的闺女名唤朱莹小名月姐儿,一见丰钰就扁了扁嘴,喊她“钰姨,我娘不吃饭,也不说话,连我和妹妹爹爹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