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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柘考上好大学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队上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多数还是称赞许志宏慧眼识珠,有这么个出息的女婿。

    许守仁他媳妇面上笑嘻嘻,心里mmp。

    不过好歹她还能笑出来,有些人却是连假笑都装不出来。

    姚瑶听闻这个消息时,眼泪毫无征兆的就流下来了。如果没有许清,她才该是跟江柘天造地设的一对,现在被羡慕的人也应该是她。

    可惜没有如果。

    她捂着嘴,流着泪,嘤嘤嘤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里哭,房门依旧被关得震天响。昭示着主人糟糕的心情。

    只是这一次,知青院没谁会上去安慰她,便是林河,也受不了她隔三差五的哭。

    只要江柘跟许清有什么互动,恩爱,传到了姚瑶耳朵里,她就伤心,她就难过,她就哭。

    时间久了,林河也麻木了。

    …………

    只是队上该热闹还是热闹。

    那可是大学生啊。听说现在念大学都不要钱了,国家要给补贴的。

    江柘还考的是首都大学,听说叫那啥啥华大学来着,光是补贴,一个月就能有二三十呢,比地里刨食可多多了。

    等他毕业以后,国家还给他分配工作,说不定都得是干部。

    老许家真是走运。

    不过也有酸的,说江柘以后就看不上许清了。

    什么?儿子,等江柘有钱了,多的是女人给他生儿子。

    然而当江柘带着妻儿一起离家那天,所有人都闭嘴了。

    那些之前暗搓搓盼望着许清倒霉的人家,脸都快被打肿了。

    许家父母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儿。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许清了。

    在他们临出发前,许父把江柘拉到一边,板着脸,别别扭扭的给了他一个布包,“你们出门在外不容易,能用则用,不要苛待自己。豆豆还小,吃的差了,可是影响一辈子的。”

    江柘一一应下,“我知道了,爸。”

    许父拼命板着脸,但眼中的笑意还是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而跟着江柘和许清一家三口走的,还有住在牛棚的凌家老两口。

    江柘之前猜测过对方不简单,却是没想到凌老爷子居然是大学教授。好巧不巧还是江柘报的那所大学。

    如今平反,他们老两口也能回去了。

    因为目的地一致,就跟江柘他们搭伴而行,许清自然是一口应下。

    原本欺辱过老两口的,早就离得远远的,唯恐他们记起来,报复他们。

    ……………

    绿皮火车咕噜噜转,江柘带着两老一小,还要分神看顾许清,饶是心细如他,也有些吃力。

    尤其是这个时代的火车简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那味道酸爽无比。

    豆豆一个一岁多的小娃娃哪里受得了,上车没多久就开始哭。

    许清哄了好久也不见好,惹得周围人抱怨连连,她也快哭了。

    江柘只是去打个热水买点东西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一大一小泪眼汪汪。

    还好凌家老两口帮忙护着点儿,不过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凌老爷子腰背不好,又瘸了一条腿,不能久站。

    然而现在高考恢复,许多知青回城,他们无权无势,哪里买得到坐票,唯一的一张坐票都还是托系统帮的忙,其他人都是站票。

    江柘把折叠小马扎递给两位老人,又把热水和一些食物递过去,空了双手,才接过孩子。

    他一个成年男人站在许清面前,顿时空出了一些空间,让许清呼吸都顺畅了。

    她看着哄孩子的男人,焦急的心也得到了安抚。

    江柘解开了外套,把豆豆抱在里面,遮住了众人视线,对系统道:“帮个忙。”

    系统哼哼唧唧。可是小豆豆太可爱了,小手小脚的,这会儿难受着呜咽,它也不忍心。

    于是偷偷在豆豆的头部设了一个透明罩,新鲜的空气取代了污浊的火车气味。

    豆豆舒坦了,也不闹腾了。

    围观的人看的惊奇。坐在许清旁边的一个老大妈戳了戳她,小声艳羡道:“你男人可真好。”

    看那熟练的哄孩子的动作,就知道在家里没有少做这种事。

    许清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轻轻“嗯”了一声。